正文之前,承蒙诸位厚爱。之前一时兴起所写的小说,居然有这么多人支持,甚至还有愿意打赏营火的,这里就提名道姓感谢一番:
感谢:@527675 @缪语天成 @小心白蓝控 @8888888 @Eunwol @白地一张 的营火支持,感谢评论点火的每一个人。
这次直接写了六章,比之前多两章,但总感觉没有前四章那么精彩刺激,望各位多多指教。
前文:
《都市万智牌战神:开局一张至尊戒,高冷校花爱上我?》1——4
第5章 返回学校,拦路虎前女友
“您好,您的业务已预定完成,请于后天……”
太阳开始下沉,淹没大半在写字楼与商厦的遮掩后。
即便如此,积攒的热量仍久久徘徊盘踞。
柏油路面与空气都在发抖,扭曲、融化。
第十街,牌店门口。
一位形貌秀美的少女,和一位节俭朴素的少年并肩行走。
少女没有说话,细长的手指点击着屏幕。
郎大也摆弄着廉价手机,一会儿打开微信瞧瞧钱包,一会儿点开支付宝看看收益。
至尊戒仍被他牢牢握在手心,卡砖被攥紧,沾染上些许热汗。
直到业务短信发来,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于牌店拍摄完视频后,郎大给鉴定机构打了个电话。
这种级别的牌想卖钱,得有专业机构的证才行。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而后是服务员的歉意。
郎大说我想鉴定,服务员说现在忙。
郎大说我开出至尊戒来,服务员说,在他前面还好几百张“至尊戒”没鉴完。
也罢,郎大只好把预定了个位置,等后天,坐高铁去鉴定机构。
至于今明儿两天,郎大觉得自己该享受了。
“订好了?”
李莲娜和他并肩走,保持着朋友距离。
“嗯,不过他说得等后天去。我想,今天和明天就好好玩玩吧。”
郎大回复。
“玩之前,我认为你得先换身衣服和手机。”
李莲娜瞥了一眼郎大,诚恳的建议。
“啊?我这身衣服有那么不堪吗?”
郎大有些不解,怎么男女老少一个个都这么在意他的衣服。
“当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穿的不好,谁都会以为你穷。”
“但是……”
“别说你认为怎么样,大家认为是这样,那事情就是这样。”
李莲娜说,语气高昂了一点,不知道是为了说服郎大,还是想到了过往。
“嗯,好吧……那个,要不,今明两天你陪我挑件衣服?”
少年有些羞涩地问。
“……”
李莲娜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我给你拍的那个视频,你说收益全部都给我对吧?现在播放量挺高,国内全网综合下来,钱也是有七八千了。”
“这么多?”
郎大有些震惊。
“新媒体时代,流量为王。我的卡砖不值钱,帮你挑衣服,只是还人情而已。”
李莲娜条理清晰地说。
郎大不是普信男,对自己的人格魅力没有过于盲目的认知。
他知道。李莲娜是真的只想还人情而已。
“好,谢谢了。”
他咧嘴微笑。
双方在公交车站上车,车辆运行的同时一言不发。
李莲娜似乎在回复什么,郎大很自觉没有去打扰。
偶尔有几个附近学院的学生上车,远远盯着李莲娜谈论消息,他也全当没听见。
等到下车,双方一齐走进校园,出事儿了。
他走在前面,想去买两根雪糕。
明明前面没人,想挑东西时,却又***个女人。
见到那人背影,他本想转身离开。
命运多舛。
“郎大?”
那女人说,抑扬顿挫。
“……”
他没回复,转身就走。
“嘿,别走啊?分手了就这么不待见我?”
那女人来了劲儿,雪糕钱也没付,拿着甜筒就走过来。
“抱歉,没认出你。”
郎大敷衍。
“诶呦呦,不愧是狼先生郎大人,几日不见就把我忘干净了。”
女人一副轻佻模样,说一句,舔一口雪糕。
“小艾,不是你甩的我吗?”
少年有些生气,眼前这家伙实在是不讲理。
“呵呵,郎大啊郎大,前几天是我甩了你没错。但我和你处了小半年,难道说你自己就没有一点错吗?”
艾姓女子反咬一口。
“我?我有什么错?艾司,你平常有什么忙我都会帮,你生日那天我也发了红包给你……”
郎大想反驳。
“呵呵,是,有忙你都会帮,但你看看你发的红包是什么?”
艾司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就是往上翻。郎大注意到,她换了新壁纸,是她与另外一个男人的合照。
“呵,你看!五十块七,不多不少,才五十块钱!”
把雪糕随手一丢,小艾来气了。
“你知道我闺蜜生日那天,她男朋友给了多少嘛?一千三百一十四元!还送了她精装的小瓶MK2!”
“我呢?我这五十块说的出去吗?啊?就你这破样子,谁瞧得上你啊!”
小艾恶狠狠撇了他一眼,并没有注意到始终一言不发的李莲娜。
或者在她看来,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图层,一个世界的。
于她的思维当中,这两人也绝不会存在半点联系。
“所以,你和我分手了?”
郎大阴沉着脸,手中的至尊戒似乎变得沉重。
让他,想狠狠砸过去。
“哦,不是,是徐英航叫我分的。”
“是你壁纸那个男人?”
少年攥紧拳头。
“是的哦,本来我就想和人家谈。看你那模样我才可怜你呢。你不知道,每次你从网上抄那些烂俗段子读给我听,我都会把这事儿告诉他哦!”
一股热潮涌上脑海,郎大只觉得天地翻腾,手脚发麻。
胸膛起起伏伏,整个世界都轻飘飘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燃烧着咄咄逼人的恶意。
手好痒。
揍人一顿才能缓解。
“呼……”
趁失控之前,郎大深呼一口气。
冷静,冷静,打了她,什么好处都没有。
咔哒。
他的手,被卡砖隔了一下。
至尊戒。
一千五百万元。
郎大突然想说,自己有钱。
他想狠狠地说,自己有一千五百万,除了一千五百万还有隐藏的不知道多少钱等着他。
说出来后,这个女人会震惊,然后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吗?
少年的脸,蒙上乌云。
谁也辨认不出,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我……有……”
郎大,控制着情绪,一字一顿地,缓缓地说。
“你有什么啊?穷笔。”
小艾吹了吹眉毛,转身就要走
“我有——”
“他有我!”
李莲娜大喊。
第6章 他有我
“郎大有我。”
李莲娜走上前,隔绝在少年与小艾中间。
“啥?什么,你,你谁啊?”
艾司怔怔望向眼前,身着格子校服的漂亮女生,不禁有些慌张。
“为了避免你有误解,我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李莲娜,郎大的秘书。”
“李,李莲娜?医学系那个校花?什么秘书,你俩有病吧?”
艾司觉得自己有些危险,连忙后退。
“没错,我是李莲娜,医学系一九级A班的学生。重复一遍,我是他的秘书。”
回头一瞥,见郎大也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李莲娜满意地回头。
“秘书,什么秘书?!”
艾司的眼皮眯起来,试图找出李莲娜的破绽。
“你知道至尊戒吗?哦,像您这种没有独立收入的女性大概是不知道的。”
校花轻笑,似银铃轻摇。
“什么至尊姐,不认识!”
小艾想回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对付一个不了解的,光是样貌就比她优秀的女人。
“艾司小姐,你的一切都依附于传统地位的男性,通过卖弄风骚甚至出卖肉体来得到所谓男友的施舍,对吧?”
李莲娜依旧在笑。
那是强者的笑。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啊?你说你是秘书,我管你是什么秘书,不照样看别人脸色?”
言多必有失,但艾司必须要怼回去,维护自己的气势。
“哦?我向您保证,我和郎大的关系是绝对公平公正公开的。我做他的秘书,是因为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仅此而已。”
李莲娜向前一步,艾司则吓得后退一步。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俩合起伙儿来骗我!”
艾司继续后退,直到李莲娜不再继续前进。
“艾小姐,你相不相信不重要。但从任何角度,我是校花,或许您也听过我的名字。”
“听过又——”
“那么,这所大学,又有谁听过你的名字呢?”
李莲娜闭上眼,仿佛是在回忆某件可笑的事情。
“当你的男朋友玩腻了你的关系,嫌弃了你破旧的肉体,你又能剩下什么?是包包,夜店狂欢,还是苍老的皮肤与皱纹?”
她睁开眼,双目如秋。
“你……你俩……“
艾司向后迈出一条腿。
“有病!”
她了解郎大,知道这位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儿,再怎么着急也不会打她。
可李莲娜就不一样了。
从这个女人,从这个漂亮又成功的女人身上,艾司能感到一股陌生而又强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令她畏惧,仿佛全方位靠近她,令她如今的生活粉碎。
“啊!”
迈出第另一条腿,艾司突然踩到某样滑滑的东西。
在这一刻,她骂了那个乱丢雪糕的人一千遍。
扑通。
艾司脸朝天,背靠地,整个人摔倒在地。
“……”
李莲娜回头看了一眼郎大,郎大也抬头瞅了一眼李莲娜。
双目相对,竟一时无语。
“她,她没事吧?”
郎大调整好状态,竟是关心起先前嘲讽自己的女人。
“啊……诶呦……”
话音刚落,地上的女人就开始一阵一阵地哀嚎。
“没事,反正也不是咱们推的。”
李莲娜鄙夷地看了一眼艾司。
“嗯……”
郎大嗯了一下。
沉默。
“那个……刚才啊,谢谢你了。”
少年摸了摸后脑勺、
“没事。我同样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对于真正的事业毫不关心,只能在玩弄处男感情这方面找找存在感。”
“咳咳咳,好好,就此打住。”
郎大脸颊微红,终止话题。
艾司这么一闹,雪糕也没买成,郎大便和娜娜向学校内走买,在甜品店买了串糖葫芦。
“你刚才说秘书,你是真的想当我的秘书吗?”
郎大一口一颗大山楂,黄色的糖衣在嘴巴里咯吱作响。
“是个想法,我认为你会同意的,”
李莲娜不想吃糖葫芦,就站在门外等。
“欸,我还真的同意!”
郎大大声笑起来,又咬了一口糖葫芦。
“哦对,秘书是干嘛的?”
这一问,好悬没给娜娜送走。
“咳,你不知道秘书是干嘛的?算了,反正我只是说个想法,不一定非得叫秘书。”
李莲娜掏出手机,打开记事本,递给少年看。
“嗯……哦,你是说,你就是当我的助手,帮我处理那些公司的事儿呗?”
郎大扫了扫,很快就明白。
“是。就是这样。”
校花走**阶,让郎大跟着自己走。
“到时候,我会把那些企业,自媒体之类说的话都告诉你,然后让你来做决定。”
双方路过陶雅大学的石缝湖,长长的垂柳拂过二人肩膀。
“哦,可以!我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人!”
郎大说,拍了拍手。
“对了,你想要多少工资?”
少年想到最关键的问题。
“按百分比,怎么样?凡是有我参与的工作,除了至尊戒的售卖,你在得到受收益,扣除税费之前我要收取百分之五。”
李莲娜说。
“嗯,可以啊!”
郎大点点头。
“……你别光点头,你算一算这样子会不会太高了。”
李莲娜终于有些受不住,转身命令。
“我算过了。”
郎大微笑。
“至尊戒一千五百万,乘以百分之五,就是……”
“停停停,我不是说了,至尊戒的售卖——”
“我知道。”
郎大打断,使得李莲娜只好乖乖看着他。
“我是在衡量。你会帮我做的那些事情,一共有可能得到一千五百万吗?”
郎大的眼中散发着光。
“应该是没有的。”
李莲娜沉默一下,回复。
“嗯,我心里想的是……既然你再高都没有一千五百万的百分之五,那我为什么不能雇佣你呢?”
少年笑了。
“一千五百万的百分之五,就是七十五万。难道你有了钱,就不在乎这些了?”
有了大钱,就不在乎一部分小钱,李莲娜经常听说这种人。
“不,我只是觉得,我本就愿意给你花七十五万。既然你要的更少,又为什么不能答应?”
郎大满脸轻松愉快的模样,嘴巴撅起来,吹起闲散的口哨。
“……那我去弄合同了,回见。”
李莲娜顿一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目送对方离去,少年望向石缝湖,最远处是一轮融化了的硕大红日,粼粼的流水滚动着。
情人、天鹅与锦鲤慢悠悠地晃,一阵阵水波则跟在后两者尾巴后。
温温发热的石头护栏刻着些字,一眼望去,都是些永恒的话语。
“好,这事解决了,回宿舍去。”
郎大离开,身影逐渐缩小。
……
璀璨的黄昏令人神往,只不过对某人来说,今天非常差劲。
艾司把手机拿出,屏幕上赫然显示映照着现男友徐英航的头像。
“老公,老公他俩欺负我……呜呜呜。”
小艾哭哭啼啼的蹲坐在校门口,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时不时有几个学生逛完街返校,远远的向这里瞥一眼。
“我照着你说的,下次要是再遇见他,就气他。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叫李莲娜的,她好凶啊她!”
“我还摔倒了呜呜呜,老公我好疼……”
“那个,雪糕四块五……”
卖雪糕的小贩凑上前。
“***,卖这么贵,你抢钱啊?”
第7章 衣锦还“乡”
郎大有些不自在,好像有人在议论他。
虽然曝光自己开出限定至尊戒,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好处,但郎大作为农村的硬朗汉子,不是很喜欢那些偷摸摸的东西。
回宿舍前,来到1315门口,盯着内部那侧,被一面镜子完全遮住的门上小窗。
隔着一扇中空的木门,郎大不清楚自己的宿舍内,有谁正在休息。
他不是个婆**人,于是直接上手推开。
“欸谁呀!”
门后有人,就好像往常那样。
“我,郎大!”
少年勾起一抹微笑,跻身入屋。
郎大宿舍是六人寝,附带不大不小的阳台。
五个室友形形色色,此刻竟一个不少都乖乖待在屋里。
“郎大干嘛去了?”
一个戴眼镜的舍友正在洗脚。
“没事,去玩了,还挺……开心的。”
没有预想之中的夹道欢迎,郎大的室友都很正常,正常的像是根本不知道至尊戒的事儿。
“玩啥了,下次带我也去呗?”
距离自己最近,进门前正对着镜子梳理妆容的阿桑问。
“也没啥……就是,桌游嘛……”
郎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大伙,自己中奖的事儿。
然而,想到自己已经拍好视频发到网上,他还是决定坦白。
“咳咳。各位,我中奖了!”
郎大说,抬高语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
“啥奖?多少钱?”
眼镜男继续洗脚,注意到郎大带着个包。
“我曰,打团不来,非得一个一个送!”
一位**上身的室友破口大骂。
“咳咳,我也说不准,大概……几百万吧。”
郎大记得自己在视频中,并没有谈及至尊戒的详细价格。
此时此刻,收敛一点是正确的。
“这么多?”
眼镜男两眼发光,不知怎么看的郎大有些尴尬。
“啥,啥东西几百万?”
阿桑凑上前来,很是好奇。
“啥啊。张雨歌你别光顾着洗脚,啥东西几百万?”
张雨歌听到阿桑的话,开口道:
“咱宿舍郎大中奖中了几百万!”
正在打游戏的几个舍友转过头来,双眼茫然地望着郎大。
“呃,也不是中奖,就是抽到一张稀有卡,挺值钱的能卖不少……”
被这么多熟悉的目光盯着,郎大有些害羞。
“骗人吧?”
阿桑是个活泼的可爱型男孩,作势就要抢包。
手指刚靠近了一点点,手提包就被郎大刷一下护住。
“不是,哥你来真的?”
张雨歌盯着郎大。
“是真的……总之,你们看视频就行。”
郎大掏出逗音,把视频转发到宿舍群。
阿桑和张雨歌都掏出手机去看,宿舍里还有三个正在开黑打游戏的,倒是没有其他动作。
“小康,小索,小沙,别玩了……”
郎大喊了一句,却是没有得到回应。
这三位康索沙可是游戏重度发烧友,打起游戏来那叫一个沉浸,角色死了跟断臂一样,不是骂街就是叫。
刚分宿舍的时候,这三位先切磋,后甩锅,最后再在自己的协调下义结金兰。
“啊,这……这是真的?这个玩笑也太大了吧……”
阿桑一边来回滑动进度条,一边盯着手机屏幕赞叹。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要放射出星星来了。
“哈,一张小纸片真值那么多钱吗?”
张雨歌似乎还是不信,莫名其妙笑起来。
“这不就是一张纸吗?他那公司不是想印多少印多少吗?”
他给手机息屏,而后抽出两只大脚,用毛巾擦起来。
“制片这么值钱,我家里床底下一堆小时候的啪唧,也能值个几十万吧?”
“呃,咱也不知道为啥那么值钱……总之,我决定请你们吃饭!各位今天晚上有安排吗?想吃啥我给定啥。”
郎大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一张纸片能这么值钱,只好跳过思考,直步正题。
“啥?郎大要请吃饭?穷小子出息了啊!”
小康本来在喝水,听到这话立马转过头来。
“对,你们想吃啥,今天我请客!”
郎大乐呵呵笑起来,再胖一点,都能去西游记片场客串弥勒佛了。
“我想吃火锅只因!”
小沙也闲了下来,双腿自上铺垂下。
“好哇,这不得拔你一层皮,我想吃烧烤,给我来二十串里脊肉!”
小康笑起来,嘴巴附近*漉漉的。
“我想吃队友的马……”
小索猛摘耳机,塑料外壳发出咔哒声,又狠狠与床上桌来了个亲密接触。
“咳咳,你们看看群里消息,想点好吃的……”
郎大扶额。
“啊?这是什么?你怎么上新闻了?”
康、沙、索三人这才连上线,瞪大眼睛盯着视频看,边看边吸气。
“沃槽,这真的是你?”
“这什么彩票,旁边这新闻说值五百万是真的吗?”
“应该是值的……”
话不该说太满,郎大依旧谦虚。
“哦哦,我要吃二十斤里脊!爸爸给我买!”
小康惊叫起来,瞬间返祖。
“爹,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艾卓大酒店的大餐,能不能满足儿子这个愿望……”
小沙翻身下床,重重落在地上后,立马作跪拜模样。
“你们长点脸,男人膝下有黄金……”
阿桑气鼓鼓的叉叉腰,紧接着移步到郎大身边,用可爱的大眼睛卖萌。
“哥哥,哥哥最疼人家了对吧~哥哥!弟弟不想吃鸡,只想买在郊区买一栋loft……”
“……”
把阿桑一把推开,郎大满意地看着舍友们插科打诨。
“对了,索哥,雨歌,你俩吃啥?”
意识到还有二人尚未表态,他立马问。
“我说了,我想吃队友的马。”
小索重重戴上耳机,又开了下一把。
好吧,他家不缺钱。
郎大心想,小索家貌似是开公司的。
虽然因为涉嫌地区垄断出过事儿,综合下来估计还是有钱,不一定比有了至尊戒的自己差。
“我吃啥都行。”
张雨歌一改刚刚的轻浮模样,动作烦躁了许多。
“你有了这么多钱,还打算干嘛?”
突然,他变得正经,端坐着发问。
“请完你们吃饭,我准备买个好用的手机,换身衣服。把该做的做完,然后回家,建设一下我家乡。”
郎大把自己想法如实告知。
“哦…挺好的,羡慕你。”
张雨歌的眼睛一下不眨,向天上转了几圈后缓缓闭上。
他有心事。
郎大能感觉得到。
虽然经常被说憨,被说是钢铁直男,郎大也活了二十年了,兄弟有心事他不可能看不出。
一次两次的,见多了也就熟了。
细细思量,少年决定等吃完饭,张雨歌心情好点再谈这事。
于是他把准备带回家的卡拿出,放在自己的储物柜中。
第8章 火热盛筵
“来,郎大,喝!”
张雨歌抓起一瓶雪境啤酒,吨吨往郎大杯子里灌。
推脱不得,郎大便又是一口气闷住,把整杯酒喝光。
张雨歌是个性格要强,内敛且自重的人。
知道他有心事,郎大便决定今晚与他多喝些酒,削弱沟通的屏障。
“啊……”
郎大张开嘴巴,舒爽的放掉酒气。
“痛快,我也喝。”
张雨歌端起酒瓶,对着嘴巴倒起啤酒。
这里是学校的生活广场,也就是有多种功能的美食街。
至尊戒还没有卖出去,郎大身上钱也只有老板给的六万块。
即便如此,室友们的大部分要求,少年也照样能满足。
“呜呜呜,我平生第一次吃这么多里脊!呜呜……”
二十斤里脊,本来是小康打趣性质的一句玩笑。
当郎大吩咐老板真的抬出一大袋香味浓厚,酱汁浓郁的里脊肉,小康才恍然大悟。
原来,
郎大真的是**!
没有竹签,没有青椒,一大袋,二十斤,10KG,撒上孜然的里脊肉山就这么摆在桌子上,任他享用!
“呜呜呜我在做梦……啊好烫……呜呜我不要醒过来……”
小康时而大口吞咽,时而细细切下某块放到舌尖。
在他隔壁的小沙倒是有些绷不住了,虽然自己得到了一整只火锅鸡,可是味道再香,似乎也不如小康那二十斤里脊来的爽快。
“切,出卖尊严!软骨头!”
小沙抓准时机,伸手掏了一把里脊肉塞嘴里。
“哥哥,你看他们好没个人样!”
阿桑坐在郎大隔壁,今晚穿了一身阳光可爱的格子衫校服。
李莲娜同款。
“……”
郎大眉头紧锁,实在不想使用暴力。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
“loft我是不会买的,我都不知道那是啥东西……”
“诶呀,就是很高的一层房啦,可好看了……”
“太贵了,买不起。”
少年移动手掌,把阿桑递过来的手机推回去。
“咳咳,我开玩笑的啦!”
知道自己行为过火,阿桑吐了吐舌,把凳子搬远一点,去和小康抢里脊吃。
“来,继续喝!”
今天的张雨歌似乎格外的嗜酒,没二十分钟,已经和郎大一人灌了一整瓶啤酒下肚了。
“吃点烤串,别光喝……”
对方反常的举动令少年疑虑,于是他便抓起一把羊肉串递过去。
张雨歌还是没说话,轻快一咬,把羊肉串吃干净。
“鱼哥,你最近咋样?”
郎大问。
“你才出去一天……连我啥样……都不清楚了?”
对方似乎已经醉了,眼神迷离,边说边喝。
“我……咳咳,我就问问。”
郎大仿佛是被仙人掌的刺扎了一下,赶紧缩回来试探的手。
“咳咳,你现在真有钱……是不是很爽?”
张雨歌盯着麦黄色的啤酒,低声发问。
“嗯,有钱肯定很爽……就是有些迷茫。”
少年实话实说。
“迷茫?”
他眼神一凌,握紧酒瓶的手指紧紧收缩。
“有钱了,不知道怎么花?我告诉你怎么花……”
张雨歌站直身子,在郎大的注视中又缩回去。他靠着座椅,一手提起酒杯,另一手在空中挥舞,
“有钱了,你就使劲儿玩,使劲儿闹腾……”
两侧嘴角勾起,他似乎想到什么荒谬又搞笑的事情。
“不用在乎别人的感受,他们算个屁!都是来抢钱的……”
张雨歌声音很大,大到在场其它三位室友,立马停住肢体上的嬉闹,转身看过来。
“切!看什么看,又没和你们说!”
现场唯一一个醉汉面容红润,散发浓烈的酒气。
“他又开始闹腾了……”
阿桑摇摇头。
在这个六人寝中,如果说郎大是温热的太阳,建立起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张雨歌就是这六人乐章中最不和谐的那一个音符,始终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一切,使事件变得难以进行。
“我们继续吃吧……”
小沙瞅了瞅张雨歌,决定不去搭理。
“你俩滚,里脊是我的,你们吃烤串去!”
小康一把抱住里脊肉山,用塑料袋拖着此物,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后者跑上两步,发现二人并没有追,又乖乖走了回来。
“唉……”
郎大叹了口气。
张雨歌一直都是个喜欢讥讽他者的人。
问他为啥这样,他从来只会不停复读反问。
宿舍里因为这事,已经爆发过三四次暴力冲突。
最后一次冲突时,宿舍差点见血。张雨歌嘲讽小索只会打游戏,天天浪费生命,后者自然是不管他那臭毛病,抓起水杯就是扔。
最后的最后,郎大拦着,好说歹说才没有闹到辅导员那边。
从此之后宿舍内便多了个潜规则,那就是不要和张雨歌计较。
郎大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迂腐,不过还好,在那之后宿舍也没有什么冲突,每天还算和和美美。
“郎大,朗哥,呵呵,你这么有钱,准备买什么手机?”
张雨歌喝光瓶内最后一口酒,又从桌子下掏出另一瓶。
“我也不清楚,买个性价比高,用的久的吧……”
虽然一下子有钱许多,郎大并不想要铺张浪费。
“哦?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在场唯一一个戴眼镜的人,也就是张雨歌又问。
“还没卖呢……现在有一些钱,但没那么多……”
郎大本能地想模糊信息。
“切,谁让我们这些小人物不配呢,是吧郎哥!”
张雨歌笑了笑,又狠狠灌了一口酒。
“六万,现在还剩五万多。”
郎大坦白。
“哦……那你那牌,啥时候能卖?”
对方饶有兴趣的盯着,让郎大不自在。
“我也不清楚,应该不着急。”
郎大说。
有时候他真的也对张雨歌失去了耐心。这个满身是刺的人,似乎从来就不知道感谢。
好吧,这么久才发癫,郎大得自己感谢他呢!
“厉害,这就是,未来的栋梁啊!”
张雨歌又笑了,令郎大也感到厌倦。
有了至尊戒,少年自己的耐心,似乎也被削去了一部分。
“咳咳……”
眼镜男狠狠咳嗽了几声,随后吐了一地鸡蛋汤。
郎大站起来想帮他拍一拍,盯着他想了会儿,最后冷眼旁观。
“真的是……”
郎大摇摇头。
第9章 至尊戒失窃?
第二天早,郎大起床,揉了揉酸痛的头。
昨晚那顿饭吃的并不好,人不齐,还有人闹腾。
烤串和啤酒再怎么鲜美,一肚子气也吃不下。
“好歹是正常结束了……”
郎大叹口气,来到自己的柜子前准备洗漱。
“嗯?”
打开柜子时,少年注意到有些不对劲。
从电视上学到,他从小到大都有一个用流苏防盗的习惯。
提前记住颜色和数量,把一条条细线织成的流苏夹在门缝中,等到自己再次开门,就能通过对比颜色、数量的方式,检验是否有其他人打开过门。
而现在,流苏变了。
虽然颜色对的上,数量却少了一根。
柜子里放着昨天开出来的牌!
有人打开过柜子!‘
郎大的心顿时紧绷起来。
用手指一张张翻弄,数到最后……
真的少了一张!
少的是谁,不言自明!
他心中一沉,立刻决定把室友们叫过来,好好调查调查这件事。
于是他挨个走到室友旁边,用手挨个戳了一轮。
这其中,小康还说着关于里脊的梦话,张雨歌则是叫醒难度最高的。
过了半小时,就连昨天失踪的小索也回到了宿舍,等待审问。
“我的牌不见了,柜子被人动过。”
郎大阴沉着脸,对其他人说。
“在我洗漱入睡之前,柜子上的流苏都没有变化。”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每个人的脸色。
“所以,小偷就是在我入睡到今天早上我起床这段时间,进行的盗窃!”
少年的声音震耳欲聋,在场所有人神色凝重。
“昨天我回来的早,郎大你睡觉时候我已经开始打游戏了。”
小索率先发话。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现在每个人都有那啥的可能,先把事情说明白,排除好就行。”
郎大说。
“先报警吧!调监控试试。”
阿桑神色紧张,似乎是在为郎大担心。
“这些我都做了,现在就差咱宿舍没调查。”
郎大点点头。
“不是,你还信不过咱宿舍不成?”
小沙抬起尖尖的下巴,有些生气。
“没,例行公事……”
郎大淡淡地说。
只是,一说不信任,全宿舍似乎不约而同想到某个人,某个戴眼镜的人。
“我可以给你们看屏幕使用时间,我昨天很早就睡了……”
阿桑举起手机,给大伙瞅了一会儿,又放回去。
“但是,你不用手机的时候也可能是去做事儿了!”
小康指出这一点。
“行,别吵了,大伙儿按我的要求,把这些信息都私发给我就好。”
郎大声音比较大,盖过了其他人。
阿桑嘟囔一句,和其他人一齐,用手机填起来表格。
有些特殊的是,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郎大会用表格,有几个人定睛一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当各位填写好表格,朗大收起手机,似乎是去寝室外处理某些事情。
宿舍内的几个人也出不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宿舍里进贼,我都不知道。”
小沙昨天睡得晚,心有余悸。
要知道,入室盗窃,经常会因为屋主看到小偷而升级成杀人案。
如果小沙昨天亲眼见到贼,现在还活不活着都不好说!
“张雨歌,我想和你说说话。”
郎大喊。
“……”
床铺前,张雨歌没有说话,平常这种情况,他大概率是会讽刺一句的。
“过来。”
郎大走出去,直到张雨歌也到走上前,关上门。
“你没事吧?昨天一直都想问你来着。”
见到对方尖酸怨毒的眼神,郎大反而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
张雨歌简短的回答,似乎是不想多开口。
“你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吗?”
郎大问。
正常情况下,一牵扯到“家里”和“情况”两词,亦或是单独提到其中任何一样,张雨歌都会应激似的反咬一口。
“我……家里有人,我……”
他结结巴巴的说。
“我生父出事了,心脏要做支架。但我绝对没偷你的东西。”
仿佛是精挑细选,他用了生父这个词。
“哦,我知道那个,那种情况得花一万块钱吧?我没别的意思,你家里出得起吗,出不起我可以帮忙。”
少年道。
“出的起……”
张雨歌低声说,这几句谈话是入学以来,他们之间最和谐的一次。
“行,那你回去吧。”
郎大点点头,又朝门里头喊了句,自己下楼去问问情况,转身走人。
推开门,张雨歌走近宿舍里其他人。
郎大离开办事,现在宿舍只有五人。
沉默。
“张雨歌,你昨晚干嘛了?”
小康老远瞅着他,过上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
“我?我昨晚什么都没干,你凭什么怀疑我?”
张雨歌攥起拳头。
“切,你平常什么德行还不知道吗?自己不先想想什么德行?”
小康很是自信,一旁的小沙小索也开始附和。
“就是啊!平常都是郎大给你撑腰。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偷人家东西!”
“提莫的,你仨又开始搞小团体了?你们凭什么说我偷?!”
张雨歌后退一步,忌惮地看向三人。
“冷静点,等郎大回来!”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阿桑赶紧挡在中间,用肉身阻止事态升级。
丢牌已经够闹心了,要是郎大回来发现死人,那还得了!
“桑子你别拦,今天我就要让这货长长教训!“
想到昨晚排位五连跪,索子哥猛地冲上前,决定拿对方好好出气。
“别!”
阿桑上前拦住,却被一把推开,脑袋咚的一声磕到床架。
怒火攻心的小索哪儿管的上这些,没有阻拦,两个呼吸的时间就扑到面前,拳头挥的虎虎生威。
砰!
张雨歌躲闪不及,硬生生被打退了几步。
“嘶……”
他捂着胸口,一言不发。
“先别打了,阿桑撞头了!”
康、沙二人见阿桑出事,而暴躁老哥小索也出了气,赶忙上前拉住。
“我……我没事……”
阿桑一只手扶着脑袋,另一只手捂着额头与双眼。
未等有人说话,大男人居然在宿舍啜泣起来!
“呜……”
阿桑呜咽着,尽力捂住眼睛,不让别人看出掉眼泪。
即便如此,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阿桑眼角滑落一道亮晶晶的热泪!
“槽。”
小索见状,暗骂一声,走过去抬阿桑肩膀。
也不管要这时候该不该立场,他搀扶着阿桑出门。
余下宿舍,便只有张雨歌、小康小沙三人。
似乎是惧怕再被打,张姓眼镜男并没有提刚才的事。
他只是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坐到最近的床铺,双眼满是憎恨之情。
这份仿佛要烧穿眼珠的憎恨,谁也说不准是不是冤枉。
“……”
小康小沙都不想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也是没好气。
“沙儿,别理他。”
小康瞥了一眼对方,对小沙说。
后者点点头,躺回自己的床铺。
张雨歌在坐着的床铺上不想动弹,坐了会儿,又悄咪咪地望向二人。
宿舍是六人寝,不过仍有上下铺之分,其实就是老式八人寝改造的。
四张床铺,每张床都有上下两层。
此时,小康在自己的上铺躺着,刷手机玩。
小沙则坐在小康下铺,同样盯着手机。
张雨歌不知道在想什么,观摩了会儿,就坐到对面,也就是自己的铺上。
避开外人视线,他警觉地瞅了一眼门口。
确定没人来后,张雨歌拿起自己的枕头,拉开拉链。
枕头布套内,赫然夹着一张印有戒指的卡牌!
第10章 难念的经
张雨歌看着那张套着塑料套套的卡牌。
卡套很紧实,似乎是为了防止内部卡牌变脏。
昨晚从柜子里拿走时,紧张的自己差点被划伤。
咕哝。
他咽了口唾沫。
没错,是张雨歌偷了牌,是他在大家入睡后,趁着夜色打开柜子。
当宿舍安静下来,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
喝醉酒的那一餐,他很纠结。
郎大是个好人,所以他心中那股恶意涌上来,占据了脑海。
因为是好人,所以他才不想过多伤害。(嘴臭除外)
本以为能喝醉酒,完全睡过去,自己半夜却睁开眼睛!
鬼使神差,当他反应过来,那张卡牌已经被他从柜子里取出,放在枕头上!
床对面的阿桑迷迷糊糊转过头,吓得他立马把卡塞在枕头下。
而后拉开拉链,藏了进去!
他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脑海中又浮现出父亲肮脏扭曲的面庞。
他父亲是工人,从遥远的地方来到京海,和酒店服务生母亲一见钟情,婚后却经常酗酒,打骂母子二人。
自己出生在城市,却从未享受过城市真正优质的资源,只能在公立学校听其它的小朋友吹嘘旅游,炫耀玩具。
当张雨歌被攻击起身份,被骂工地里的野孩子,他却没有半点方法反驳。
他不想给母亲压力,而父亲从来没接过他上学,更是不会给他出一点气!
于是他的变得刻薄,变得怨天尤人。
这一点直到高中,父亲中了彩票,更是变得极其严重。
那个恶心的男人身材走样,花了几千块钱买彩票,终于在那一天如愿以偿。
二十万,二十万元,比起那张卡牌是多么微不足道的数字。
可就是这样,父亲的一切都更加恶心了。
有了钱,便再也不去工作,出入红灯区,花天酒地!
接济亲人?
不可能!
自己每次放学回家,都会遭到他鄙夷厌恶的眼神。
每次回家,都能看到摔碎一地的瓷碗和水杯。
之后,他俩终于离婚了,母亲没有要一分钱。
在那之后,一切人和物都是张雨歌攻击的对象。
只有保持尖酸,他才觉得自己还是站着的,没有被这世界所压垮。
他根本不爱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也根本不爱他!
先前,他自称父亲需要做心脏支架的手术,但那只是借口,是用来搪塞和掩盖内心不安的,真实的谎言。
他又把头抬出来,望向小康小沙。
二人仍在远处,玩耍着手机。
“这一次,我就不要这东西了……”
张雨歌心想,把卡牌向着郎大的床铺一丢。
他用力较小,因为力气要是太大,可能会磕个角下去。
没想到,卡牌居然偏了!
张雨歌瞪大双眼,看着那张背面卡套纯黑的卡牌飞走,偏转了个四十度,刚好落进床铺之间的缝隙。
“……”
他想要早点解决这件事。
必须得把卡牌放在郎大能看见的地方!
以郎大的脾气,自己肯定能逃过一劫!
张雨歌站起身,假装要去厕所。
又掏出手机胡乱划了划屏幕,逗音一打开就是郎大的新闻!
该死的大数据!我才不想看这些!
他把这类消息屏蔽掉,而后通过余光观察宿舍内的其他两人。
嗯,小康还在躺着。
小沙……和自己一样站起身来!
张雨歌尴尬的与他对视,后者一副看**的模样。
“起开,我上厕所去。”
小沙不耐烦地说。
“呵,每个人都有嫌疑,你还想上厕所去?”
张雨歌触发被动,出口就是嘲讽。
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很合适的借口。
“装什么装?你以为就你知道?”
小沙嘀咕一声,拿起一个空饮料瓶,去了阳台。
好机会!
张雨歌心想,在小沙关上阳台门的一刹那,几步走近夹缝!
他一眼就看到背面朝上的卡牌,距离自己约莫半米。
来不及多想,他蹲下身子用手去勾。
抓住,立马起身藏在胸前!
惊觉自己闹的动静很大,张雨歌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上到自己铺。
把卡牌重新压到枕头下,他又狐疑的望了一眼小康。
很好,还在躺着,姿势也没动!
拿出卡,张雨歌作势要扔。
突然,他却愣住了。
自己傻傻一丢,把牌丢回床上,真的能让郎大不计前嫌吗?
那可是五百万啊!
自己的父亲得了二十万,就变得放荡暴戾,没有半个人样。
而郎大,这个家庭状况不比自己强多少的农村人,真的不会被影响?
换位思考一下,假如自己的五百万被舍友偷了,自己之前还对他们那么好,那张雨歌是绝对不会放过那家伙的。
再不济,也要昭告全校,除完学籍关进橘子!
想到这儿,张雨歌浑身冒出冷汗。
自己考上大学,母亲甚是欣慰……
这些事真要发生在他身上,饱经风霜的母亲会不会直接晕过去,进医院?
那个挥霍了二十万奖金,死皮赖脸躺在门口要钱做手术的男人会不会取笑他?
那份笑容,会带到坟墓里!
怎么办?
自己的嫌疑是最大的,不洗清嫌疑,那么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他!
怎么办?
现在这个情况,自己根本不可能逆转他们对自己的风评。
不管做什么,都像是在掩人耳目,是嫌犯在混淆视线!
越是想撇清楚,和案件的关系就越大!
张雨歌捂住脑袋,心跳声越来越急促。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某种程度,这甚至比欺凌更加折磨!
“妈妈……”
张雨歌颤抖着身子,低声呼喊自己最亲密的人。
铁架床随之摇晃,发出吱呀的声音。
“有了!”
仿佛是洞穴内渗入一道光,他抖擞精神,腰背直起。
我放回柜子里不就行了吗?!
第11章 早知如此
张雨歌看向阳台,小沙已经解决生理需求,回到了下铺。
郎大的铺就在小沙对面,上铺还有个不知什么时候翻身的小康。
康沙二将的存在,令张雨歌寸步难行。
郎大的橱柜做完就没上锁,在窗户与他的床铺之间,在卡牌失窃的情况下,自己根本没有正当理由去接近。
一旦被发现,就有可能暴露!
怎么办?
自己该怎么打开柜子,把卡牌放回去呢?
思想前后,这的确洗清嫌疑唯一的方法。
郎大本来就憨,不说他,就是张雨歌自己也经常遗漏东西,在熟悉的地方找到。
虽然会让郎大有负担,可这是张雨歌目前最好的计划。
怎么过去呢?
他焦急地握着床单。
阿桑和小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必须尽快做出行动……
“犸德……”
张雨歌拾起手机,飞速打了几个字,发了几条信息给某人。
软件中的备注,赫然写着“辅导员”三个字。
在消息中,他把郎大和卡牌失窃的事情说给了对方。
以恳求的姿态,询问导员能不能赶紧来宿舍一趟。
还好,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只要导员能分散那俩人的注意力,自己……
就有机会!
张雨歌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桑和小索回来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八分钟后,门被推开!
他抬头望去,一个梳着油头,身着正装的男子正在走来。
还好,不是阿桑他们。
他劫后余生似的笑了笑,神态刚好被导员捕捉到。
后者站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而张雨歌不知何时,换上了长袖衣服。
“郎大呢?你们宿舍怎么少人啊?”
他扶了扶眼镜,问。
听到辅导员的声音,小康小沙立马下床,走上前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注意力,张雨歌虽然也下了床,却是躲在二人身后。
“杜老师,郎大他去处理事情了。”
导员名字叫杜名轲,是学校内有名的角色,经常看到他被安排接见重要人物。
“哦,那你宿舍小索呢?”
对于这个有钱的富二代,杜名轲一直记在心里。
“他……”
小沙停住。
“阿桑不小心磕到脑袋了,小索陪他去医务室了。”
小康急忙回答。
“哦,怎么这么巧碰到头了呢?”
摸爬滚打十几年,导员对于这些事情非常敏感。
“老师,地滑,他不小心磕到了。”
小康一本正经的回答。
“哦。”
辅导员应了一声,踩着皮鞋向屋里走去。
两个学生让开,跟在导员后面。
此时,张雨歌已经站到柜子旁边,毕恭毕敬的一动不动。
“那边那个,张雨歌是吧,你干嘛呢?”
明明是对方叫自己过来的,却不第一时间和自己说话。
杜名轲觉得这个学生有蹊跷,但也只是一种感觉。
“老师,这边是郎大的柜子。”
张雨歌喊,希望辅导员能别问那么多,把注意力放到合适的地方。
“他之前就把牌放到这儿?”
杜名轲瞅了瞅,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单纯,这么宝贵的东西放在床头柜。
“是。”
张雨歌献殷勤似的打开柜子,露出里面的毛巾、书本、沐浴露和卡盒。
有辅导员在,小康和小沙也不好叫停他。
“这就是那种特别值钱的牌?”
杜导员走上前去,低头看见满满一盒卡牌。
“是,郎大丢了一张。”
张雨歌接话。
杜名轲没有去碰柜子,隔空看了会儿后,转过身。
“那你们先别出去了,出去了就嫌疑了。”
“对,不出去不出去。”
小沙殷切的回答。
这事情要是只有学生参与还好说,但导员一掺乎,那可就麻烦大了。
“郎大具体在哪儿?”
杜名轲说。
“我们也不知道……”
小康也没有和郎大联系。
“他和我说了,去医务室找小索他们了。”
一向孤立的张雨歌,此时却抛出重要信息。
杜名轲瞅了他一眼,随后转身:
“行,我去医务室瞅瞅。”
导师向门口走去,康、沙二人急忙贴过去送客。
门没关,张雨歌立马把卡牌送回原位,夹在其他卡牌中央。
做完这一切,他立马关上柜门,假装无事发生。
“老师再见。”
小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张雨歌趁他们没回头,快步走到自己床铺。
二人转过身,见到张雨歌离这么近只是一愣,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哈哈……”
小张知道他们回去了,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他躺在床上,满意地睡着了。
……
陶雅大学。
医务室。
郎大在床边坐着,床上阿桑正在一脸无辜的卖萌。
“不是,你这即兴发挥也太能耐了吧?”
郎大叹了口气。
“嘿嘿,人家一直想当演员哦!”
阿桑吐舌,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郎大,真有你的……”
小索露出久违的笑容,灌了口可乐。
“嗯,这是给张雨歌最后的机会。”
郎大点点头。
今天看似发生了闹剧,实际上却全在自己掌握之中。
卡牌失踪后,郎大提早利用微信建群,把张雨歌外的所有人都拉了进去。
郎大昨晚眯着眼,被张雨歌吵醒。
为了不破坏关系,才没有说破!
在群中,郎大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最后给张雨歌一个机会。
众人届时演戏,攻心为上,让张雨歌自己把卡牌放回去。
如果给了机会仍旧不悔改,那么就只好翻脸不认了!
在讨论过程中,阿桑曾疑问,拿那么值钱的卡牌来赌这件事,是否太过危险。
对此,郎大的回复是:
他偷错了,把阳光戒当成了至尊戒。
真正的至尊戒,郎大怎么可能放在柜子里?
肯定是随身携带,以防偷盗!
“郎大,他已经放回去了!我们装得好辛苦啊!”
手机弹出新的消息,郎大定睛一看,满意的笑了。
看来自己这个把戏还可以!
虽然宿舍里的人,今后是不会再与张雨歌深交了,但郎大总觉得给这次机会,自己于未来能有所收益。
其实,今天的这次闹剧,又何尝不是室友们看他面子,帮他一把呢?
想到这儿,郎大心中暖洋洋的。
“欸,郎大,东西丢了怎么这么乐呵?”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郎大猛然回头。
“杜导员?!”
……未完待续
(最后插一句,搞不太懂:营火现在咋用啊?之前记得能买东西来着)